（二十四）

何百诚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苏瑾夏“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这么说我女儿？”

“凭这个。”苏瑾夏将第二张照片往前推了推，上面是何婷婷的网上截图，在一个论坛里何婷婷发布了自己的卖shen讯息。

“XX娘，13岁，求叔叔大哥哥有偿包养。”苏瑾夏慢慢的读出截图上的话，“你是不是想说是有人盗图？”

“第三张照片，是我和你女儿的聊天记录，我假装猥琐老男人要包养她，结果她很快就约我出来玩呢。”

“你闭嘴！”何百诚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双手上还带着手铐，但是他依然狠狠地拍向桌子。

“第四张，你女儿发现来的是我这个女生时惊讶的样子，你看我是不是把你女儿拍的很好看？”

“我要杀了你！”发狂的何百诚想起身去揍苏瑾夏，但是被会见室里的警员按住了。

小张看看苏瑾夏觉得她真的有些恐怖，甚至有些过分，女儿这样作为父亲而言已经很难过了，但是她还一直在伤害他。他悄悄地拽了拽苏瑾夏的衣角，苏瑾夏“啪”的一声拍掉了。

“你女儿为什么变成这样，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闭嘴！你闭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下面请仔细聆听我和你女儿的对话。”苏瑾夏给了何百诚一个看不懂的笑容，随即拿出一只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你是个女的？玩我？”何婷婷的声音从录音笔中播放了出来。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给你五百。”是苏瑾夏的声音。

“什么问题？关于我爸的？”

“你怎么知道？”

“最近别人知道了我是他的女儿，都跟看猴一样看我。”

“钱胜QJ的你？”

“听实话？”

“你觉得我五百块钱是买着听故事会的吗？”

“他没QJ我，他是我的客人。说实话，我还真挺喜欢他。”

“为什么？”

“长得帅啊，出手也大方。被他养着也不错。”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做这一行？因为想买正版衣服？”

“是，也不是。”何婷婷停顿了一会接着说“你觉得我脏吗？”

“你脏不脏跟我没什么关系。”

听声音何婷婷好像笑了“你倒真是诚实。其实这事也没什么丢人的，我都已经这样了，也无所谓了。”

何婷婷又说“你知道第一个上我的人是谁吗？”

“你爸。”

“你怎么知道。”

“猜的。”

“哈哈哈，你可真聪明。对，是他。他不但夺走了我的第一次，还打我。后来又有几次，我想明白了，给谁都是给，还不如挣点钱。我喜欢穿XX，也就是觉得穿上这个我可以逃脱现实。”

“哦，你爸杀的人你知道吗？”

“知道，他杀了钱胜之后，我其实挺难过的，虽然我和钱胜是那种关系，但是他真的对我挺好的。”

“然后呢？”

“然后他杀完钱胜之后又杀了姓孙的那个人和姓周的那个人。具体怎么杀的我不知道，我只是放学回来之后，他跟我说，他还上了那两个人。真恶心，他真的恶心。男人、女人我甚至觉得一头猪他都下得去手。”

“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我疯了？你觉得他不会杀死我？我现在怀疑我妈就是他杀的。”

“好了，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是五百块钱，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

录音到此就结束了，录音里的事情听得小张以及站在审讯室外的警局领导还有严艺珂都瞪大了双眼，张开了口。

警局领导喃喃的说：“这个孩子是个当警察的好苗子。”

何百诚突然笑了起来，先是小声的嘻嘻嘻，慢慢的像看了赵本山小品一样哈哈哈的大笑，苏瑾夏咽了一口唾沫，她也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强装气势的说

“你还上了他们是吗？”

“对啊，怎么了。”何百诚边笑边说。

“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能ying的起来的？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你杀人的时候，兴奋，对吗？”

“对，我兴奋极了！我都是先捅他们一刀，看着他们痛苦挣扎。杀钱胜的时候其实我就忍不住了，我割下他的那玩意，含在嘴里。啧啧啧，鲜血的味道。哈哈哈哈哈哈。孙建和周廷鹏，被QJ还那么爽哈哈哈哈哈，他们本来就该死不是吗？”

“你捅于年奕，也只是为了让自己赶紧落网吧？怕被于年奕查出来我查到的这一切。”

“你真是聪明。”何百诚看看苏瑾夏的校服“实验二中，啧啧啧，确实不一样。”

“你女儿不也是实验二中的吗？她很厉害，有你这样的父亲，她依然能考进实验二中。”

“我这样的父亲？我又当爹又当妈，她本来就是我创造的，我使用有什么不对？她还去勾搭别的男人，连她我也应该杀了！”

“呵，你可真是个垃圾。他们该死，但是你比他们更该死，你应该下地狱。”苏瑾夏摇摇头出了审讯室的门。

一切原来是这样。

审讯室外的警局领导出来见到了苏瑾夏第一句话就是：“小姑娘，以后当警察吧！”

苏瑾夏被人夸赞也觉得开心，对着警局领导说“我想当法医，等我毕业请领导一定把我调到你们警局可以吗？”

“好好好！没问题！”

严艺珂看着苏瑾夏心里有些微微的过意不去，“你……怎么查到的？”

“用脑子。”苏瑾夏跟严艺珂说话的时候还是没什么好气。“好了，我要去看于年奕了，现在没人阻碍我吧？”

严艺珂看苏瑾夏瞥了自己一眼，气不打一处来，想揍她又不行，憋得全是内伤。

“你好些了吗？还疼不疼？”病房里之后苏瑾夏和于年奕两个人，没有闲杂人等，真好。

“不疼了。”于年奕看看苏瑾夏清丽的脸，语气中带有赞许的说：“你来的时候小张给我打电话了，你好厉害啊。女侦探。”

“嘻嘻嘻，还好吧。”

“我们都没有查到钱胜与何婷婷有交易记录，你怎么知道的？”

“我让刘雅蓓帮我找几个看何婷婷不顺眼的女生，问问她们为什么讨厌她，她们就说了何婷婷在用身体做交易的事。像何婷婷这种学生也没什么银行卡，所以一般应该是现金交易。”

“不错，听说我们领导想让你以后来警队当警察？”

“嗯，你领导还挺好说话。我以后当了法医，就也可以办案了。”和你一起。后面那四个字苏瑾夏没有说出口。她看看病房里被插进花瓶的那一束向日葵。

“这花我送你的，你知道吗？”

“嗯，那天我在病房里看见你了，但是你并没有进来。后来小张跟我说是严艺珂跟你说了何百诚的事。”

“嗯，花好看吧。”苏瑾夏看看于年奕，她想到何百诚说的她与于年奕的关系，虽然他们并不是，但是苏瑾夏也无法义正言辞的说自己对于年奕没有想法。

如果因为我，闹得大家都带有色眼镜看于年奕，那可不太好。苏瑾夏想着默默的从于年奕病床前站起身来。

“嗯……这几天都没怎么正经上学，老张该疯了。高三了，我得努力学习了，之后就不来看你了。”

于年奕看着苏瑾夏，她的眼神飘忽不定，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好好学习。高考完再说。”

“高考完说什么？”苏瑾夏眨眨眼睛，“我这次帮你这么大的忙，不如高考之后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等着再说，高考后告诉你。”

“好。”于年奕从心底笑了起来，等等吧，等高考结束后。

从医院看完于年奕后的几天，苏瑾夏都在学校好好学习，没逃课没打架，连带着刘雅蓓都在学校乖乖听话。新一次的联考，苏瑾夏又是级部第一，江天辰第二，刘雅蓓这次超常发挥考到了级部第六。

班会结束之后，张泽通知大家要全校大扫除，给各小组分好工之后，班里的同学唉声叹气的行动起来。

苏瑾夏、刘雅蓓和江天辰一组，打扫走廊。三个人没什么干活的兴致，慢慢吞吞的走到了二楼厕所门口的水池边准备冲拖把。

女厕里好像有人在吵架，好几个女生刚进厕所，马上就出来了。还有一个女生进去后质问“你们干嘛呀？”只听见里面另一个女生语气跋扈的骂到“管你屁事！再看连你一起打！”

苏瑾夏和刘雅蓓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两个人并排着走进厕所，只看见厕所的中间空地四五个女生围着另一个女生。

落单的女生瘫坐在地上，低着头，嘴上似乎还在骂骂咧咧。

“cao，你们都是垃圾，都是。我也是。”“都该死，该死，我也该死。”

苏瑾夏看这个女生似乎身影有些面熟，一旁的刘雅蓓问旁边的女生“这谁啊？”

被刘雅蓓询问的女生没见过刘雅蓓，没好气的说“那个僵尸车藏尸案的凶手的女儿，何婷婷。”

“他爹是杀人犯跟她有什么关系？”刘雅蓓问。